原文取自:http://kmayfantasy.pixnet.net/blog/post/33612375 (文/凱西)

fb7.jpg 

我去年開始接觸藝文表演節目,在這之前我都只有接觸電影與閱讀。去年我在別人的介紹下,看了【春琴】跟勒帕吉的舞台劇。今年想要更打開自己的視野,多參加ㄧ些藝文活動,因此加入了兩廳院之友,也買了國際藝術節的票。結果五場藝術節下來花了我將近5000元大洋,原本還想買一齣台灣的自製舞台劇,卻因為票價實在是太高昂而不得不飲恨。而我ㄧ月的薪水,扣掉了這五千元的藝術節的票,加上先前買的王菲演唱會,加上影展放映的套票,加上一般院線電影也是要去看,整個算下來再扣掉保險、各式帳單,我本月因為花下大筆銀子在藝文表演上的結果,就是看來我得吃泡麵度日。我到這一刻才深刻體會到,所謂的藝術真的是貴族的遊戲,跟要與生活博鬥的平民完全無關。

 究竟「藝術」是什麼?所謂那些藝術家、文學家、創作者,究竟他們是從何而來?他們的靈感從何而來,才將一個虛無的感情,轉化成一個表現的實體。而藝術究竟所歸何處?究竟他們是屬於全人類,還是屬於某一部分的人?是全人類都有辦法去從事藝術創作,還是只有某一種人有辦法去從事藝術工作?藝術到底是什麼?好多好多的問號,結構了一個無聊的段落與「別再問了」的制止聲。好吧!那我不問了,但如果你們可以去看看《生命之詩》,也許可以去思索一下這個問題。 (以下有雷) 

 

但我必須坦白說,李滄東的這部片,並沒有這麼好入口,但也不會這麼難下嚥。從片名「生命之詩」開始,導演就開始傳遞我們訊息。女主角尹靜姬雖然已經是阿嬤級了,但海報上的她總是這麼的有氣質,台版的海報上,她抬頭望著,陽光似有似無的灑在她臉上,「嗯,是講女詩人的故事吧?」是也不是,因為她想寫詩,學寫詩,但他的職業並不是詩人,而是一個領養老金的老人,同時還必須要替人做看護貼補家用,因為自己的女兒把兒子丟給她養,而這個做老媽的,還天真的認為,跟女兒是無話不談的最好朋友,是實上是自己根本不想去面對現實的殘酷,把自己鎖在一個大泡泡裡頭,容她天真的去幻想生活一切美好。

 

生活當然不可能都這樣稱心如意,這位老阿嬤其實從小就想從事文字創作,也被人稱讚有潛力,至於為什麼沒有走上這條路,想必經歷過生活現實的人都能猜的到,她熱心地去參加了寫詩班,希望能夠寫出詩來,不過,老師的指導,要如何去看待事物、感受生命,她卻一點也不得要領,班上其他的同學看來很聰明,吟詩俱樂部的人們看來各個能體會詩的奧秘,只有阿嬤一人不得要領,因為她覺得自己是阿嬤所以不如人嗎?但是她自己也覺得,俱樂部中那位老愛上台講黃色笑話的警察,怎麼會來唸詩呢?她嫌對方粗鄙,卻忘了自己也是凡人。 

這位外表高貴的阿嬤,希望像個小女孩一樣,夢幻的過生活,期待能夠用這種方式去找到所謂詩的靈感。然而在她真正去面對生命之前,我們盡是看到她尋找靈感上的失敗。直到她的生活被壓力給侵蝕,讓她不得不去面對現實,解決問題,她的彩色大泡泡被無情的戳破,讓她看清楚自己的生命其實是如此的不堪,她必須做出各種狠心艱難的決定,才能夠拯救自己,但同時她的靈魂也改變了。我們原本所看到阿嬤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所謂「高貴的氣質」,在後來她決心下海解決問題後,似乎從粉紅色變成了灰白色。生命最劇烈的變化,不是在於外在的改變,而是心境的轉換,有什麼比同一個肉體卻裝著不同的靈魂來得改變深刻?

 

我不知道影片最後會不會有人問,到底是誰告密抓走了那個孩子?不過我心裡面想得也不會有其他人選。當那孩子被帶走時,阿嬤跟那個當初說他粗鄙的吟詩班警察一起打羽毛球,她已被自己與生命從夢幻天堂拉到凡間,與凡者一起遊戲,與凡者一同進出。 

阿嬤消失了!就像美人魚ㄧ般,只是美人魚體會現實之後留下的是泡沫,阿嬤面對生命的痛苦之後,留下的是詩句。雖然現實上這並沒有發生,但阿嬤的詩句,是她的骨、她的肉、她的血去換來的,她透過鉛筆,用力的在紙上刻下自己的生命,將她的生命轉化成詩句。

 

對很多人而言,阿嬤僅是一名粗鄙的百姓。寫詩班的同學們,雖然對生命各有各的感觸,但生命沒有將他們推向極致的那時,卻無法真正的去參透幸福的甘甜,無法擦出創作的火花。最後寫詩班中,只有阿嬤一人寫出詩來。「詩是什麼」在片中已有爭論,答案也無從得出。但對阿嬤而言,最後的一首詩,是用她的生命換來的,是將她的生命由裡而外挖出來的那種痛所換來的,所以那是一首「生命之詩」(不得不說台灣片名取的好)。 

詩跟藝術,並無階級之分,然而今天在商業與市場機制下,藝術的高貴,變成了貴族的高貴。但是藝術來自於生命,甜美的生命,殘酷的生命,甚至是無趣的生命,生命無階級之分,旦社會卻有,消費卻有。

 

(這樣比起來,花200元去看一場電影,真的很划算,你還好意思看下載的嗎?)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zeusfilm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